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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數不清了。

彼此擁抱的次數。

斜倚在長榻上,淡緋色的唇逸散了白煙裊裊。狹長的異色的雙眸,翻湧著極度複雜的情緒,於是斂眸,讓纖長的睫掩住那些,早就不該再存在的情緒。

嘆息輕輕。

「四月一日打瞌睡了!四月一日打瞌睡!」

「打瞌睡!打瞌睡!」

黑色的物體蹦地跳入了他的懷中,興高采烈的嚷著,而一旁的兩個女孩手牽著手,隨著附和,笑的歡快。

姣好的眉微微的向眉心攏起,伸手拍開了在身上蹦達的黑色饅頭。

「我沒有睡著,小全小多,去幫我把外頭的衣服收進來,晚上會下雨。」淡漠的聲音因著女孩們而多了些溫愛,唇畔的笑容是柔軟的疼愛。視線一轉,睨向了那個朝自己扮著鬼臉的奇異生物,笑的妖嬈,卻美的有些可佈。「至於莫可拿嗎……晚餐的酒,減半。」

「四月一日是鬼!四月一日是鬼!」

沒有理會莫可拿的抗議,兀自的陷入沉思。

倒是第一次的擁抱,卻一直一直的記憶猶新。

或許是因為,那時的自己太過於脆弱,也或許是因為,那時的他,太過於溫柔。

第一次的相擁,其實是有些迷濛的。自己沉浸在失去侑子的驚慌和失落當中,只能本能的渴求著些許的溫暖。攀著他時,像是捉到了救生的浮木似的,緊緊的,不肯放手。記得自己是哭泣著的,在他猛烈的撞擊之中,低泣的喃喃 。其實已經忘記那時說過什麼了,只記得自己毫不抗拒的承受著他,肢體交纏時的熱度像是能將自己焚燒殆盡,如來自地獄的業火,緩慢而妖嬈的侵吞著自己的理性,一點一滴的誘惑著。在火樣的熱情中,唯有他的唇,是水似的沁涼,卻更令人瘋狂。當那微涼的唇,輕輕的吻上了自己的眸畔的淚珠時,自己,發狂了。將腿盤繞在他的腰間,用著這樣羞恥的姿態,嗚咽著的承受他的侵入。到達巔峰時,自己狂亂的將頭埋在他的頸間,而他,用著令人落淚的嗓音,在耳畔,很輕很輕的喚著。

「君尋……」

於是,自己落淚。

 

再次嘆息。

從不曾希望過彼此的關係會變成這樣。但,或許該說,早知道某天會變成這樣,只是時間的早晚。

瘋狂後的隔天,自己的腰疼的下不了床,而他,木著臉的守在旁,悉心照護。不感動是騙人的,但,那終究只是一時的軟弱造成的瘋狂。至少,那時的自己是這麼的認為著。

可那次以後,擁抱的次數逐漸的頻繁了起來。每次每次,都是在自己受傷好了後的夜晚,一次又一次的,狠狠侵入,而自己,卻也從抗拒到迎合的,承受著。

歡愉過後,他總習慣從後頭擁住自己,溫暖的體溫溫柔的熨燙著肌膚,其實真的很舒服,只是自己總是會試著掙開,那鐵箍似的手臂,卻也總是徒勞無功。

第一次的相擁,或許可以歸咎於脆弱。但之後的無數次呢?又該歸咎於何?

這樣的關係……為什麼會持續下去?

輕輕的,苦笑。

白皙的手掩住了一雙異色的眸,唇畔的笑容,有著令人心痛的脆弱。

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自私。

一直都,知道的。

百目鬼不像自己,他沒有被自我囚禁,沒有禁錮自我,他沒有必要待在自己的身邊,沒有必要陪著自己。

明明一直都很清楚的,可自己卻用這樣卑鄙的手段,強留他的溫度。真的,很卑鄙。

有些歇斯底里的,輕輕的,笑著。一滴灼燙劃過了纖細的手背,沿著玉白的面頰,墜落。在心口灼燙的冰冷著。

這樣的自己,自私的醜惡。

依舊笑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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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胤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